第 24 章
關燈
小
中
大
第 24 章
“這是好事兒啊”，剛說完看到黃懷容的表情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咋回事兒？”
黃懷容嘆了口氣跟他講了來龍去脈。
關家自從英子下鄉之後那是完全就當沒這個女兒了，哪裏會去考慮她有沒有結婚。
這次英子是收到家裏一個遠房親戚寄過來的信，說是有個城裏戶口也有工作的男青年想要找對象，問她願不願意回來。
當然人家信裏也講清楚了，這男青年人品什麽的倒還好，主要是家裏孩子多，自個兒身體又不好，好不容易靠自己得了工作，每個月光吃藥、養身體就剩不了什麽了。
所以人家在信裏也明說了，這個親事除了擔了個城裏人的好聽名聲，其他什麽也沒有，問她願不願意。
誰也沒想到英子同意了，這次就是關家聽說英子結婚了鬧上門去想要彩禮這才被家屬院的人知道的。
許明梁聽到這心裏也難受，怎麽這幾個小閨女沒有一個婚姻順順當當的呢！
幸好目前看起來許薇這個對象看起來還不錯，只希望這孩子以後別再受苦了吧！
被許明梁念叨的嚴毅已經帶著介紹信趕到了陶尚行下放的地方，剛要進牛棚就聽到裏面有人說，“他們本來就是外鄉人，不能進咱們村的祖墳，而且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死了三個，別是什麽瘟疫吧，幹脆就把他跟他媳婦兒一起燒了。”
另一人不大讚同地說道：“他媳婦兒那是難產死的，大人孩子都沒了，哪裏是什麽疫病？至於他，來的時候就病歪歪的，現在考慮這個還不如想想這是上面送下來讓改造的，結果這改沒改造好不知道，倒是把人直接改造死了，上面別因為這事兒折騰咱！”
幾人聽了心裏都打鼓，前一陣子聽說隔壁村的有一個老頭已經平反了，這送下來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誰知道有沒有什麽親戚朋友還在當大官啊！
嚴毅聽到這心裏有了打算，心裏計劃了下後一腳踹開牛棚的門，屋內的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是什麽人？幹什麽的？”
嚴毅冷笑一聲，目光落在地上那只蓋了一層破布的陶尚行身上心上像是被人錘了一拳一樣差點落下淚來，忙移開視線。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當初把人送到這來沒人交代你們小心行事小心行事嗎？現在人死了，你讓我們怎麽向上面交代？”
嚴毅越強硬，牛棚裏的幾人越是忐忑，村支書喉嚨滾了滾小心上前訊問，“這位同志不知道你是？”
嚴毅冷笑一聲將懷裏的介紹信在他面前抖了抖，村支書沒看太清楚，但是也看出那是政府部門的章，而且好像就是陶尚行他們那個市的。
想到這裏村支書臉都白了，身子又往下彎了彎，“同志，他可不是我們害的，是他自己吃不了鄉下的苦，我們可什麽都沒做啊！”
他心裏慌得不行，可別因為這事兒影響小兒子在公社的工作，其他人更是話都不敢說。
嚴毅自然知道不怪他們，要怪只能怪那些害得陶尚行被下放到這裏的王八蛋。
他臉色沈沈，像是在抱怨一樣小聲嘀咕，“咋就平反了，媽的，這人晚幾天死也別砸在我手上啊！”
村支書給幾人使了個眼色，心裏更慌亂了，“同志，同志，你不信問我們村裏人去，我們可從沒打過他們，這活兒也都是正常下放人員該幹的，我們可真沒為難他啊！”
見他這樣，嚴毅知道戲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再演下去反而容易生事。
“你們找口棺材把人裝了，再擡去跟她媳婦兒合葬”，想了想又搖頭，“算了，把人火葬了，骨灰我帶回去交差吧！”這也不是表哥表嫂的故鄉，兩人孤零零地待在這逢年過節的都沒人給他們燒紙，倒不如便宜行事將人帶回去。
見嚴毅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幾人都趕緊動起來了，大隊長更是把他老爹那副壽材貢獻了出來給陶尚行用。
等燒完裝好也已經大半天過去了，嚴毅捧著手中的瓷罐子心裏難受的不行。
想到方才在牛棚裏看到的那個孩子便多問了一句，“牛棚裏還有其他人？”
村支書忙點頭，他現在是知無不言，就希望能趕緊送走這個祖宗，“他們都差不多一陣子來的，還有三個大人，兩個孩子。”
“你們平日裏也別總想著磋磨人家，要知道這風水輪流轉，誰知道哪天人家就得勢了”，嚴毅語氣意味深長，幾人聽得也心慌慌心裏都有了一番打算。
他們也不是傻子，前面偷偷叫人去村外看了，這人還是開著領導才能開的小汽車來得，陶尚行夫妻被下放這麽久，有誰敢來看他們嗎？雖然現在還沒收到這兩人的平反文件，但估計不是在路上了，就是他家裏有人起來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人已經死了，就算這人是騙子，他們倆的骨灰被帶走也出不了什麽事兒。
嚴毅不想在這裏耽擱時間，抱著壇子就開車回去了。
將車開離村子後嚴毅才把車停在路邊，伏在方向盤上半天緩不過來，那麽年輕有為的夫妻倆就這麽走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表舅說。
嚴毅用力錘了記下方向盤，按下心中的悲憤才繼續開車趕路回去。
半夜許薇聽到敲門聲低聲確認是嚴毅回來了這才披著衣服去開了門，見嚴毅神情不大對許薇也沒多問，給他下了碗面想了想又泡了半杯康康的奶粉遞給他。
看著這半杯奶嚴毅突然笑了，“你這把我當孩子哄呢？”
許薇見他臉上有了笑意心才放下一些，剛才他進門看著他那副表情許薇都覺得害怕。
等吃完飯洗漱完兩人躺在床上，嚴毅突然靠近將她抱在懷裏，許薇僵了一下便也放松了身體。
嚴毅將頭埋在許薇脖頸處一直沒說話，他的難過溢於言表，許薇也不願意多問。
有些事情自己想說你不問人家也會說，要是不想說，你問多了反而是在戳人家的傷疤。
第二天見到嚴毅許明梁也沒奇怪，晚上就聽到他的聲音了，只是人家小兩口在外面他也沒出來打擾。
想到昨天早晨的事情，許明梁心裏不大舒坦，便問他，“小嚴啊，你跟薇薇結婚的事情都沒跟親戚們講嗎？”
嚴毅不知道怎麽突然說到這個，還有些奇怪，“我家裏最近的親戚就是一個姑姑跟一個舅舅，舅舅那邊之前鬧翻了，姑姑那邊已經帶薇薇去過了，還有一個表舅雖然血緣不近，但是跟我們家走得近，也帶薇薇去過了。”
聽到確實是這麽回事兒許明梁也沒再說什麽，他閨女又不是上不得臺面，沒必要藏著掖著。要是嚴毅故意不告訴家裏親戚，那這事兒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見他這個表情嚴毅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問許薇，許薇便把陳秀花來鬧事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嚴毅聽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那個舅舅不算壞人，就是不愛管閑事，跟親戚間走得也都不近。但他有一點好，從沒想著占誰的便宜，我不給你幫忙，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什麽。所以嚴毅雖然跟他不親，但是出了門也願意認這個長輩。
舅媽則不一樣，她向來都是那種吃著你碗裏的，還要看著你鍋裏的那種人，說話做事都特別上不得臺面，一般情況下嚴毅真不愛找她。
這不，就找她帶了幾天孩子之後，兩家就從之前的不親近恨不得變成老死不相往來了。
要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她是個占不著便宜就覺得吃虧了的人，想到這裏嚴毅臉都黑了。
“我會去找我舅舅說一聲讓他管管的”，許薇剛想說不用了就被許明梁打斷，“那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是我們小肚雞腸，實在是你那個舅媽說話太難聽。大家沒見過有誤會都很正常，那我們也解釋了，你隔壁文主任也來解釋了，人家還一口一個狐貍精，還覺得是我們薇薇拆散”，許明梁頓了一下，“反正太不尊重人了，她這個樣子，可別想讓薇薇把她當長輩！”
嚴毅知道他在為女兒鳴不平，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舅媽那個人的德性，“你放心”，他輕輕握住許薇放在桌下的手，許薇朝他笑了笑也沒多說。她不是不委屈，主要是一來許明梁已經告狀了，二來昨天晚上嚴毅的狀態總讓她心裏難受，不願意再給他增加負擔了。
“我都忘了跟你說”，臨走前許明梁才拍了拍頭滿臉懊惱，“這年齡大了就是記性不好，關小英你還記得嗎？她回城了，估摸著沒幾天就要結婚了。”
許薇聽到關小英的消息又驚又喜，喜的是她回城了，驚的是怎麽這就結婚了，對象是誰？
“爸你聽誰說的？小英姐也是，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爸你幫我去打聽打聽，那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關小英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或者說是姐姐，只是後來她下鄉後兩人就逐漸斷了聯系，每次想起來許薇都覺得遺憾。
他們許家跟關家在紡織廠家屬院裏都算是奇葩了，紡織廠本身就女多男少，家屬院裏能住進來的也多是因為女人的工作才能申請的房子，房子是自己的，她們就比外面的一些人多了底氣，重男輕女現象要少一些。
當然也有好幾個“娣”，就是生了四五個女孩兒還在拼兒子的那種。對這種家庭一般人也懶得多說，你跟她講重男輕女，她就跟你掰扯這是自己家事，自己願意生。
除了那幾個家庭之外，也就關家跟許家了。
這兩家都是家庭條件不錯，孩子也少的人家，正常來講，不說多疼愛自己閨女，至少差別不會那麽大。這兩家卻不同，許薇因為她爸的緣故至少是讀完了高中。再加上要不是沒看出來前夫一家不是個東西，她嫁出去後也算是逃離了這個家庭。
關家就不一樣了，把小小年紀的女兒逼下鄉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許薇從小就很喜歡這個姐姐，因為她雖然飽受家裏重男輕女糟粕思想的迫害，但她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就像是家裏對她不好，欺負她，那她就打她弟弟，把她弟打的哭爹喊娘，逼的她爸媽至少不敢對她動手了。
簡直就是小時候許薇的榜樣！
如今聽說她要結婚了，不說別的至少得去看看對方是個什麽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
“這是好事兒啊”，剛說完看到黃懷容的表情笑容也僵在了臉上，“咋回事兒？”
黃懷容嘆了口氣跟他講了來龍去脈。
關家自從英子下鄉之後那是完全就當沒這個女兒了，哪裏會去考慮她有沒有結婚。
這次英子是收到家裏一個遠房親戚寄過來的信，說是有個城裏戶口也有工作的男青年想要找對象，問她願不願意回來。
當然人家信裏也講清楚了，這男青年人品什麽的倒還好，主要是家裏孩子多，自個兒身體又不好，好不容易靠自己得了工作，每個月光吃藥、養身體就剩不了什麽了。
所以人家在信裏也明說了，這個親事除了擔了個城裏人的好聽名聲，其他什麽也沒有，問她願不願意。
誰也沒想到英子同意了，這次就是關家聽說英子結婚了鬧上門去想要彩禮這才被家屬院的人知道的。
許明梁聽到這心裏也難受，怎麽這幾個小閨女沒有一個婚姻順順當當的呢！
幸好目前看起來許薇這個對象看起來還不錯，只希望這孩子以後別再受苦了吧！
被許明梁念叨的嚴毅已經帶著介紹信趕到了陶尚行下放的地方，剛要進牛棚就聽到裏面有人說，“他們本來就是外鄉人，不能進咱們村的祖墳，而且這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死了三個，別是什麽瘟疫吧，幹脆就把他跟他媳婦兒一起燒了。”
另一人不大讚同地說道：“他媳婦兒那是難產死的，大人孩子都沒了，哪裏是什麽疫病？至於他，來的時候就病歪歪的，現在考慮這個還不如想想這是上面送下來讓改造的，結果這改沒改造好不知道，倒是把人直接改造死了，上面別因為這事兒折騰咱！”
幾人聽了心裏都打鼓，前一陣子聽說隔壁村的有一個老頭已經平反了，這送下來的人都不是普通人，誰知道有沒有什麽親戚朋友還在當大官啊！
嚴毅聽到這心裏有了打算，心裏計劃了下後一腳踹開牛棚的門，屋內的幾人都被嚇了一跳。
“你是什麽人？幹什麽的？”
嚴毅冷笑一聲，目光落在地上那只蓋了一層破布的陶尚行身上心上像是被人錘了一拳一樣差點落下淚來，忙移開視線。
“你們是怎麽辦事的？當初把人送到這來沒人交代你們小心行事小心行事嗎？現在人死了，你讓我們怎麽向上面交代？”
嚴毅越強硬，牛棚裏的幾人越是忐忑，村支書喉嚨滾了滾小心上前訊問，“這位同志不知道你是？”
嚴毅冷笑一聲將懷裏的介紹信在他面前抖了抖，村支書沒看太清楚，但是也看出那是政府部門的章，而且好像就是陶尚行他們那個市的。
想到這裏村支書臉都白了，身子又往下彎了彎，“同志，他可不是我們害的，是他自己吃不了鄉下的苦，我們可什麽都沒做啊！”
他心裏慌得不行，可別因為這事兒影響小兒子在公社的工作，其他人更是話都不敢說。
嚴毅自然知道不怪他們，要怪只能怪那些害得陶尚行被下放到這裏的王八蛋。
他臉色沈沈，像是在抱怨一樣小聲嘀咕，“咋就平反了，媽的，這人晚幾天死也別砸在我手上啊！”
村支書給幾人使了個眼色，心裏更慌亂了，“同志，同志，你不信問我們村裏人去，我們可從沒打過他們，這活兒也都是正常下放人員該幹的，我們可真沒為難他啊！”
見他這樣，嚴毅知道戲已經做得差不多了，再演下去反而容易生事。
“你們找口棺材把人裝了，再擡去跟她媳婦兒合葬”，想了想又搖頭，“算了，把人火葬了，骨灰我帶回去交差吧！”這也不是表哥表嫂的故鄉，兩人孤零零地待在這逢年過節的都沒人給他們燒紙，倒不如便宜行事將人帶回去。
見嚴毅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幾人都趕緊動起來了，大隊長更是把他老爹那副壽材貢獻了出來給陶尚行用。
等燒完裝好也已經大半天過去了，嚴毅捧著手中的瓷罐子心裏難受的不行。
想到方才在牛棚裏看到的那個孩子便多問了一句，“牛棚裏還有其他人？”
村支書忙點頭，他現在是知無不言，就希望能趕緊送走這個祖宗，“他們都差不多一陣子來的，還有三個大人，兩個孩子。”
“你們平日裏也別總想著磋磨人家，要知道這風水輪流轉，誰知道哪天人家就得勢了”，嚴毅語氣意味深長，幾人聽得也心慌慌心裏都有了一番打算。
他們也不是傻子，前面偷偷叫人去村外看了，這人還是開著領導才能開的小汽車來得，陶尚行夫妻被下放這麽久，有誰敢來看他們嗎？雖然現在還沒收到這兩人的平反文件，但估計不是在路上了，就是他家裏有人起來了。
反正不管怎麽樣，人已經死了，就算這人是騙子，他們倆的骨灰被帶走也出不了什麽事兒。
嚴毅不想在這裏耽擱時間，抱著壇子就開車回去了。
將車開離村子後嚴毅才把車停在路邊，伏在方向盤上半天緩不過來，那麽年輕有為的夫妻倆就這麽走了，他都不知道該怎麽跟表舅說。
嚴毅用力錘了記下方向盤，按下心中的悲憤才繼續開車趕路回去。
半夜許薇聽到敲門聲低聲確認是嚴毅回來了這才披著衣服去開了門，見嚴毅神情不大對許薇也沒多問，給他下了碗面想了想又泡了半杯康康的奶粉遞給他。
看著這半杯奶嚴毅突然笑了，“你這把我當孩子哄呢？”
許薇見他臉上有了笑意心才放下一些，剛才他進門看著他那副表情許薇都覺得害怕。
等吃完飯洗漱完兩人躺在床上，嚴毅突然靠近將她抱在懷裏，許薇僵了一下便也放松了身體。
嚴毅將頭埋在許薇脖頸處一直沒說話，他的難過溢於言表，許薇也不願意多問。
有些事情自己想說你不問人家也會說，要是不想說，你問多了反而是在戳人家的傷疤。
第二天見到嚴毅許明梁也沒奇怪，晚上就聽到他的聲音了，只是人家小兩口在外面他也沒出來打擾。
想到昨天早晨的事情，許明梁心裏不大舒坦，便問他，“小嚴啊，你跟薇薇結婚的事情都沒跟親戚們講嗎？”
嚴毅不知道怎麽突然說到這個，還有些奇怪，“我家裏最近的親戚就是一個姑姑跟一個舅舅，舅舅那邊之前鬧翻了，姑姑那邊已經帶薇薇去過了，還有一個表舅雖然血緣不近，但是跟我們家走得近，也帶薇薇去過了。”
聽到確實是這麽回事兒許明梁也沒再說什麽，他閨女又不是上不得臺面，沒必要藏著掖著。要是嚴毅故意不告訴家裏親戚，那這事兒就得好好說道說道了。
見他這個表情嚴毅就知道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便問許薇，許薇便把陳秀花來鬧事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嚴毅聽罷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那個舅舅不算壞人，就是不愛管閑事，跟親戚間走得也都不近。但他有一點好，從沒想著占誰的便宜，我不給你幫忙，我也不指望你能幫我什麽。所以嚴毅雖然跟他不親，但是出了門也願意認這個長輩。
舅媽則不一樣，她向來都是那種吃著你碗裏的，還要看著你鍋裏的那種人，說話做事都特別上不得臺面，一般情況下嚴毅真不愛找她。
這不，就找她帶了幾天孩子之後，兩家就從之前的不親近恨不得變成老死不相往來了。
要只是這樣也就罷了，她是個占不著便宜就覺得吃虧了的人，想到這裏嚴毅臉都黑了。
“我會去找我舅舅說一聲讓他管管的”，許薇剛想說不用了就被許明梁打斷，“那是再好不過了，也不是我們小肚雞腸，實在是你那個舅媽說話太難聽。大家沒見過有誤會都很正常，那我們也解釋了，你隔壁文主任也來解釋了，人家還一口一個狐貍精，還覺得是我們薇薇拆散”，許明梁頓了一下，“反正太不尊重人了，她這個樣子，可別想讓薇薇把她當長輩！”
嚴毅知道他在為女兒鳴不平，自己怎麽可能不知道舅媽那個人的德性，“你放心”，他輕輕握住許薇放在桌下的手，許薇朝他笑了笑也沒多說。她不是不委屈，主要是一來許明梁已經告狀了，二來昨天晚上嚴毅的狀態總讓她心裏難受，不願意再給他增加負擔了。
“我都忘了跟你說”，臨走前許明梁才拍了拍頭滿臉懊惱，“這年齡大了就是記性不好，關小英你還記得嗎？她回城了，估摸著沒幾天就要結婚了。”
許薇聽到關小英的消息又驚又喜，喜的是她回城了，驚的是怎麽這就結婚了，對象是誰？
“爸你聽誰說的？小英姐也是，回來了也不跟我們說一聲，爸你幫我去打聽打聽，那麽多年沒見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關小英曾經是她最好的朋友，或者說是姐姐，只是後來她下鄉後兩人就逐漸斷了聯系，每次想起來許薇都覺得遺憾。
他們許家跟關家在紡織廠家屬院裏都算是奇葩了，紡織廠本身就女多男少，家屬院裏能住進來的也多是因為女人的工作才能申請的房子，房子是自己的，她們就比外面的一些人多了底氣，重男輕女現象要少一些。
當然也有好幾個“娣”，就是生了四五個女孩兒還在拼兒子的那種。對這種家庭一般人也懶得多說，你跟她講重男輕女，她就跟你掰扯這是自己家事，自己願意生。
除了那幾個家庭之外，也就關家跟許家了。
這兩家都是家庭條件不錯，孩子也少的人家，正常來講，不說多疼愛自己閨女，至少差別不會那麽大。這兩家卻不同，許薇因為她爸的緣故至少是讀完了高中。再加上要不是沒看出來前夫一家不是個東西，她嫁出去後也算是逃離了這個家庭。
關家就不一樣了，把小小年紀的女兒逼下鄉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許薇從小就很喜歡這個姐姐，因為她雖然飽受家裏重男輕女糟粕思想的迫害，但她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兒。就像是家裏對她不好，欺負她，那她就打她弟弟，把她弟打的哭爹喊娘，逼的她爸媽至少不敢對她動手了。
簡直就是小時候許薇的榜樣！
如今聽說她要結婚了，不說別的至少得去看看對方是個什麽人！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